今天坐捷運準備去信義區,在捷運上的時候著迷看書等回過神來突然忘了自己在哪裡
突然覺得這個城市好陌生,我好像忘了這是背負我所有喜怒哀樂悲歡離合的世界
連在哪裡下車,從哪個出口離去這麼簡單的事都忘得一乾二淨,我像個觀光客一樣不確定
我有點懷疑自己,真的是在這裡土生土長的嗎?
難道一年的歐洲生活就足以讓我忘了自己的城市嗎?是因為不間斷地在各個國家旅行而失去歸屬嗎?
是因為回到台北沒多久就因為工作搬到新竹,而沒有好好地記起原本的生活嗎?

當計程車經過總統府前,插了很多國旗卻一片平靜
我猛然想起今天是所謂的「國慶日」,但卻沒有任何歡欣鼓舞的氣氛
說是因為悼念八八水災所以取消慶祝活動,我沒有任何意見
只是想起高三時因為參加國慶表演得通過安全檢查必須身穿儀隊制服步行到北一女的往事
在公車上,滿車的乘客看我奇裝異服,我一陣羞赧
對於在很多人面前突顯自己(的身體),我始終感到很不自在
公車行駛到南海路就遇到安全哨,接下來就得步行,水壺和雨傘都不可以帶進管制區
隨身包包被打開檢查,裡面是表演完後要穿的便服,身上的儀隊制服是通行證
這是儀隊生涯的倒數第三場表演,再兩個月校慶表演後就要交接了
從理組轉文組後堆積如山的課本還來不及翻,同班同學們個個努力奮發,自己卻還困在儀隊練習裡
不能不說心裡很著急,但叫我放棄儀隊或吐出抱怨的話語,我仍然做不到
整隊集合完畢後從新公園遊行走到總統府準備表演,在中央銀行前等待,下一個表演就輪到我們了
此時我心愛的小白槍背帶斷了,以前我很快可以將它栓上,但可能是緊張或著急當場怎麼也栓不上
總隊長Peihan看我一臉慌張,大概很少見我這個德行,也趕過來幫忙修槍,誰知道還是沒辦法
只好拿膠帶先將它黏起來,並暗暗祈禱等等表演的時候背帶不要再次鬆開
一直等到第一個側面三轉半做完,而我穩穩接到的時候,我才終於鬆了一口氣笑了出來
當時攝影機正好停在我面前拍得清清楚楚,Peihan的媽媽在家裡看轉播,說我臉從很臭到笑靨如花真是戲劇化呀

都這麼多年了,關於儀隊的回憶還是清清楚楚,彷彿昨日一樣清晰
我想起高中時的雄心壯志,以為自己將會成為一個有理想的大人
結果如今的我只是個不起眼的,日復一日地做著鏟雪似工作的OL
在公司與家裡做著簡諧運動來回擺盪,未來的三十年看來也是毫無疑問地為五斗米折腰
我坐在計程車上看著想著眼前有熟悉卻又如此陌生的街景,這十年來好像改變了什麼也好似停在原地
在歐洲的日子才不過是兩個月前的事,卻已經遙遠地,像隔著膜一樣摸也摸不著
我不知道我究竟屬於哪裡?想起命裡有顆天馬星,會不會無根似地流浪才是適合我的命運?
天氣涼涼的,心也涼涼的,我開始想念倫敦,可能我比較適合在異地流淚勝過在這裡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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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頭小咩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